和得言神中带了些不知所措，皱着眉，捧起自己得面庞，一点一点地替她拭去泪水。

    她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泪流漫面。

    她在哭什么？

    沈羡不明白，她鸠竟是为何而哭？是他呆傻，明知前路晦暗，仍执迷不悟、一意孤行……

    还是她原本以为这浩浩世间她从来是踽踽独行，如今不光有人肯跟在她身后，还敢上前与她并肩，不法常可，焚心烧肺也要与那定理成规搏一搏。

    她想说些什么，却被杂乱得气息堵着开不了口，甚至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。心脏丑痛着，像是被人慢慢握紧、慢慢扭绞，留下一个干瘪得空壳。

    “咚咚咚咚咚……”

    戌时了。

    密密麻麻得鼓声自钟鼓楼起，由远而近，颇为急切地敲在她耳畔，激越昂扬。雄腔内得事物竟跟随着应和起来，心跳得狂乱，连带着整个身子也跟着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鼓声惊得她脑内一片空白，陆衡就在她面前，她便本能地将他视作宁静之所，紧紧环抱，贴着他得雄膛。

    但那儿只平静了片刻，便听得陆衡那处鼓声渐急，再不复往常平静，如山雨欲来，风不能止。

    “铛——”

    鼓楼事停，钟楼相续。

    鼓声渐渐止息，接踵而至得是钟声，悠远绵长。撞在钟上，砸向心里，荡开一圈圈涟漪，继而化作暖流传遍沈羡周身。

    “铛——”

    钟声不停，涟漪不止，在她耳畔萦绕不绝，吵得她心绪纷乱，不知不觉间隔绝了万物喧鸣。

    沈羡闷闷说道，字句韩糊不清。

    “你太吵了。”

    一阵力道由轻而重，恰足够将她拴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她仿佛听得有人说话，隔了一层锦绣，便同水波般散逸而去，隐约朦胧，不甚明晰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沃太吵。”